二到厚岸散文

二到厚岸散文

　　春天被二月的雨澆得透濕，陽光也被氤氳的天空遮蔽了。我在等待一條尋找青弋江源頭的路，被幾個暖暖的太陽曬過，被和風吹幾遭，然后開始自己的旅行。

　　依稀記得第二次到厚岸的經過。那時，我尚在閱讀當中，為了多找找感性認識，我還是來了。時任涇縣縣委副書記的唐佑文先生（現任寧國市市長）陪我們。參觀祠堂和故居，一切因為安排妥當，自然是水到渠成，周詳備至。當時，王稼祥管委會是一個副縣級的架子，副主任王富能接待。還到了柳溪小學，也就是王稼祥當年讀書的小學。校長是個女同志，是王富能的妻子。原先讀書的那教室還在，可是過不多久，就拆除了。因為那岌岌可危的情形，很是令我擔心。

　　那教室是進入了鏡頭的，并且在電視上和全國人民見過面了，現在也無法尋覓得見。可是，我卻時常惦記著，無來由的。是平房幾小間，粉墻黛瓦，簡陋的門窗，過道間有個天井是鏤空的，幾縷陰霾漂浮著，背后有亮色映照，像是在給我們什么啟示。

　　中餐異常豐富，有當地的本豬、雞和雞蛋，和山里面的香菇、木耳和干筍子搭配燒起來。沒有魚蝦，山里人很少吃魚蝦，所以相對說就淳樸厚實得多。一律是用大碗來裝盤的，豬油、醬油和鹽用得重，很上色、好看，只是味口也重，對我而言是不很適應的，當然也是徽菜的風格。

　　我只是喜歡魚蝦的，在琴溪鎮的琴高山下，出一種涇縣的特產，叫做琴魚，很細小，叫人看不上眼，卻別的地方沒有。大多用來蒸雞蛋。

　　酒過三巡，菜過五味，意興闌珊的時候，誰提出來要到附近的査濟去看看，于是就去了。

　　厚岸原來是個鄉的，可是現在拆鄉并鎮，都屬于桃花潭鎮了。偌大的一個涇川三百里，也就八個鎮。厚岸是否和査濟一樣，都是村呢？我當時是不明了的。

　　我知道它們如今隸屬于一個管委會，領導們不是姓査，就是姓王。厚岸當然因為王稼祥，可以招徠很多參觀瞻仰的。査濟卻因為保存完好的明清古民居，而名揚中外，很多的電影、電視取外景，是常去那兒的。

　　在厚岸，看到較多的老人，一臉莊肅的軍人模樣，有妻兒攙扶，許是王稼祥的故舊或部下吧。我卻想起王稼祥的父親王承祖的。大約王承祖曾經在我的家鄉弋江鎮多年經商，也與我的親屬祖輩有一些不解之緣吧——

　　王承祖在弋江鎮經商，主要是當鋪和油坊兩個行業。王稼祥到上大讀書，是遭到父親反對的，是因為父親的朋友董恕齋的資助，才有盤纏出門的。對此，王承祖毫不知情。具體金額是多少，我見到過兩個版本，一個說是100大洋，一個說是400大洋。我在撰稿的時候，是采納了400的說法的。其理由是，遠赴上海讀書，費用少了不夠；而且，在一些老人的回憶錄里，也是說的400大洋。400大洋的說法，最終通過了專家組的審稿。

　　那個資助王稼祥400大洋的董先生，是我的大舅嫂的祖父。所以，我有時回到弋江見到大舅嫂夫妻的時候，我還時不時地說起。她娘家哥哥對我說，王稼祥解放后，曾經給我們來過信，說的話相當客氣。后來王稼祥遭到迫害，那封信就被迫燒了。

　　為此，我的大舅子曾經半真半玩笑地對我說過：“你大舅嫂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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