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虛擬的幸福散文

一路虛擬的幸福散文

　　女人期待了無數次和他的遇到，甚至為此不惜暈車，不放過任何一次去他工作的小城的機會，她知道在哪里能遇到他，卻終不敢邁步進去，就像在剛剛建起的同學群里，她猶豫著加了他，但那頭像似乎總是暗的，畢竟在各自安好的生活里，她真的找不到開啟一段談話的由頭，就像當年，斷斷續續幾封通信后，考上學的她和輟學的他便各自投入自己的生活，她只是不明白，他應該知道她喜歡他啊，為什么當年用固執的沉默回復她委婉的暗示？

　　而這次在同學家的小聚終于圓了她一個夢，而這次再聚竟已跨過二十多年的光陰。大家談笑風生里，她會偷偷看他，他似乎不是記憶中的樣子，而那個和記憶中有些差別的他也讓她心頭涌上暗流，他似乎也會瞟她一眼，她就暗自思忖，要是穿件鮮艷的裙子就好了，或者頭發再長點，也許會看上去更年輕吧，這樣想著，就往往失了神，只聽到了談話的后半截，或人們的半截笑聲，便趕緊尷尬的附和著。期間有人拿出家人的照片，她一一看著，卻在仔細搜尋他的她，她一直想知道，他找了一個怎么樣的妻呢。

　　酒酣茶盡，大家各奔東西。她提前喝了暈車藥，也許空腹吧，很快便出現眩暈犯困的癥狀，她說給同學聽，他猶豫著，本來可以同行，他說是有點事要辦的，也或者是躲避同學意味深長的目光和調笑吧。這一點猶豫卻讓她無比感動，他是心疼她的，但想想他的猶豫，她堅持分頭回家，他如釋重負地答應了。

　　到路口等車，車卻遲遲沒來，又等了很久，她心里突然有直覺，也許他也要過來了，然后就看到走下出租車的他，手里夾了煙，邊吸邊站到路邊，似乎還朝這邊望了一下。她堅信他是看到她了，因為也就相隔幾米遠，而他的漠然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相識吧。她想象他看到她的驚訝，好笑又憐惜。她甚至特意躲過中間幾個人的遮掩看了他幾眼，看他蹲在街邊，沉默的吸著煙。她突然有點內疚，他是避開和她乘同一輛車的，但她卻沒能提前走開，雖然也只是車的問題，也或許，他會等下一輛車？

　　糾結中，公交車開過來，似乎空位并不多，也只能上去幾個，她見他也快步從后門上車，也就隨人流從前門擠上去，上去的人迅速去了空位多的車后部，她卻站在車前，有點猶豫，她不愿走到車后，他也許會尷尬吧。于是就想站著，恰好前邊還有一個空位，便匆忙坐下去。她努力抑制著朝后望他一眼的欲望，暈車藥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，她努力抓牢把手，心里卻無比幸福。也許他努力擠上同一輛車，就是想陪著頭暈犯困的她走一程吧。他終是心疼她的。

　　車很快啟動，售票員開始賣票，照例從后面開始，迷迷糊糊中聽到收錢找錢的聲音，突然想，他會不會給我買票啊，但又覺得不妥，替我買票，就要指認一下，雖然車里并沒有熟人，也挺尷尬。然后售票員來到身邊，擔心并沒有發生，失落又釋然，他總是這么理智，是不愿出現紕漏，但想想他就在后面注視著我，心里無比安然，甚至偶爾堅持不住睡過去一會也不擔心，他在啊。

　　到他下車的地方，她就從迷糊中清醒過來，試著看了一下車窗，想象從這個角度能否看到他下車后的身影，也許他會朝她的位置看一眼吧。然后就聽到他提醒下車的聲音，然后他走過中間過道，從前車門下車，雖然沒有回頭，她覺得他是特意走到前門的，她伸長脖子張望，被窗簾半遮的窗口也僅見到半個模糊的身影，也似乎并沒有回頭，但因為從身邊走過，幸福也就遮蔽了失落，心里暖暖的。

　　回到家，困到幾乎睜不開眼，打開手機，便留言給他，說到這天意的一段同行給她無比的幸福，她那么急于告訴他，就像每次小心的遮掩起心里的一些失落。

　　然后看到他回復，我真不知道和你坐的同一輛車啊。

　　她突然釋然了，也許，那凝固在久遠記憶里的思緒，就該妥帖的放在一個穩妥的角落里，因為終有一天，你真的再也找不到一個，打擾他的理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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