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給遠方的散文

寫給遠方的散文

　　我喜歡遠方地感覺，在家賦閑的時候尤為強烈，說是賦閑，就是失業(yè)，已過天命之年的我也很難再找著一個合適地工作了。我用寫作打發(fā)自己空虛、寂寞、無聊的時間。每當寫作累了，眼睛酸了，我就會靠在椅子上，微閉雙眼：遠方是夢，讓我充滿幻想，充滿期待，遠方如同一場春雨，雨后整個大地充滿生機，遠方如詩是畫，如夢似幻……

　　（一）外祖母的家

　　兒時的遠方是城里對鄉(xiāng)村地遙望與期盼：那時，我的外祖母住在遼北的鄉(xiāng)下，那里的山、那里的小溪、那里的鄉(xiāng)間小路，都讓兒時的我充滿幻想，充滿憧憬，充滿期待……

　　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，兒時外祖母家的房前的那顆桃樹，那是一顆老桃樹，是外祖母親手栽種的，每每春天，花都開得鮮艷無比，結(jié)下桃子雖然不大，但特別好吃。也許是小時日子過得苦的關(guān)系，我永遠忘不了外祖母家桃子的.味道！那個美呀！那個甜呀！母親常說；寧吃家中仙桃一口，不吃爛杏一筐！可見外祖母家的桃子有多好吃！每年，當姐姐，哥哥們放暑假，我們都會一起到遼北的外祖母家串門，每年我們姐弟都有幸吃到甜美的桃子。偏疼我的外祖母還會背著姐姐，哥哥偷偷給我燒雞蛋吃，那個時代物資太貧乏了！攢下的幾個雞蛋舍不得吃，為了換幾個油鹽錢…

　　記得，有一年春天，桃樹開得好，開得多，桃子也結(jié)得多，七月份正是桃子下來的季節(jié)，外祖母盼望們外孫子，外孫女到鄉(xiāng)下吃桃子，外祖母每天都到村頭，朝南望，朝著省城的方向，一直到桃子落了，爛了，也沒望到我們的影子。那一年，城里搞起了武斗，大部分工廠也停產(chǎn)了，姐姐哥哥們也不能上學(xué)了，天下變得不太平了。人們心變得惶惶不可終日，一切變得亂套了…

　　第二年，桃樹枯萎了，外祖母說；桃樹果子接的太多，累的！外祖母嘆息道。后來外祖母又栽種一棵桃樹。桃樹栽下，三年才能結(jié)果。沒等到三年，外祖母就患上了青光眼，不得不到省城治病。治好眼病外祖母，身子骨也不硬朗了，只能搬到省城和我們家住在一起，可我再也不能去我向往的鄉(xiāng)下了…忘不了外祖母家房前那顆老桃樹、那遠方的山、水、忘不了那鄉(xiāng)間小路，那美好地記憶，成了我童年心中的夢……

　　（二）祖父的大興安嶺

　　我的祖父住在遙遠的大興安嶺，離我家住的沈城有千里之遙，那時通訊不發(fā)達，靠的是書信往來，鴻雁傳情。每次祖父來信都讓我們?nèi)�家感到溫暖，遠方的大興安嶺就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……

　　兒時，祖父的相片掛在我家最顯眼的位置，慈眉善目，高鼻梁，大眼睛很英俊的樣子。祖父的故事大多聽母親講起：你爺爺喜歡你呢，抱著你，你要啥，給你買啥!偏疼你呢！那時，我還不記事。

　　真正見到祖父已是一九七四年秋天，我才見到我的祖父，那時的祖父也是六十開外，身體硬朗，穿戴不俗，那時的祖父就身穿羊毛衫，腕帶進口表。我和弟弟第一次見到祖父都有點蒙圈了，叫聲：爺爺！卻不肯上前，祖父慈祥地笑著，畢竟記事后第一次見祖父，還是有些陌生！一旁的母親忙說：自己的爺爺怕啥？把新寫的作業(yè)拿給爺爺看看。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，我和弟弟趕緊把新寫的作業(yè)拿給祖父看。祖父看了又看，夸我們兄弟字寫得還不錯，還算工整。這幾篇作業(yè)是我和弟弟用心寫的呀！

　　祖父到來讓我們家喜憂參半，喜的是一家團圓，憂的是供給制家里沒有那么多細糧，這讓母親著急，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祖父特別愛吃我攤得煎餅，我常常為祖父攤煎餅，我和祖父建立深厚的祖孫情。我和弟弟坐在祖父身旁問祖父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：問祖父大興安嶺嶺離蘇聯(lián)多遠呀？那的山有多高呀？有多少原始森林啊？四十多年過去了我還清楚地記得祖父對消失原始森林感到憂慮：樹伐得太多了，樹長得很慢啊，祖父用手比劃：一年長不到一扎。

　　計劃經(jīng)濟，老百姓過得也很苦，我們家雖在省城，但即使你有錢也買不到東西，祖父說：沒想到闊別多年的沈城，并沒有多少變化啊！就連家里那對老箱子也還是父母剛解放時買的，還成家里的寶貝！后來，祖父回到自己的家還給我們家寄來了：一對嶄新箱子，飯桌，菜墩，和冬天吃不到小圓蔥，一件防寒的全羊毛皮大衣，讓我們兄弟在鄰里的小伙伴間好一陣顯擺！

　　再次見到祖父，祖父的身體大不如從前了，祖父來沈陽治病，祖父患的是老年病，前列腺肥大，祖父不愿手術(shù)治療，靠中藥維持。見祖父病成這個樣子，我的心好一陣難過。母親悄聲說：爺爺?shù)牟∈悄贻p時做下的，年輕時到河里放木受了寒，老了病都找上來了！你爺爺年輕時太要強了！祖父的病好一些又著急回家，祖父離不開大興安嶺！祖父的病時好時壞，讓父母好惦念！托人從北京買藥，然后再寄給祖父。

　　后來，祖父病重父親不得不請假去看祖父。祖父病危，但祖父還是不肯手術(shù)治療，怕遭罪更怕拖累父親，祖父在彌留之際，還問父親:問我考大學(xué)沒？那時我中學(xué)還沒有畢業(yè)！沒有上正規(guī)的大學(xué)，是我一生的遺憾！雖然，我通過努力也獲得大學(xué)文憑。

　　祖父過世后，遵照祖父的遺囑：祖父安葬在祖父自己事選好的地方，那里有山，有水，森林環(huán)抱，遙遠的大興安嶺，是祖父生活勞作，奔波的灑過汗流過血，他深深愛著的地方！

　　去年年末，我因公出來到了大興安嶺，祖父曾經(jīng)逃生、奔波、工作的地方。我終于踏上了，我兒時夢想的遠方，讓我新怦然心動，這里的山，這里的嶺，這里的河流，這里的每一顆樹都讓我感到親切！那是我兒時的夢……

　　遠方，因為有遠方，才有夢想，有憧憬，有期待、心靈有個安歇的家，在人生的旅途少一些浮躁，多一些慰藉，少一些疲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