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思緒之韻散文

五月思緒之韻散文

　　五月，似乎無風，在無風的夜里，便愈顯得溫柔恬靜。坐著、站著、亦或是躺著，把身體及思緒悄然浸融在這樣的夜，像孕育下一顆種子，在單純的色彩中抖落掉塵屑，發芽、生長……

　　那是一條細長的而熟悉的田埂路，曾經走了無數趟的路。多少次烈陽親吻我的臉龐，揮灑下點滴成長的淚與汗；多少次寒風吹起我的衣角，浮動我的青澀童年和五彩夢想。

　　只身站在田埂中央，或許再可以沐浴著雨絲，都是愜意的。聞著時而飄來的菜花香，微合雙眼，靜心傾聽一頁頁吹起的塵封的記憶。風如佛手，柔柔地摩挲路邊的'草木，沒有聲響。叫不出名字的雀兒棲落于樹杈，傻傻看著那個傻傻的我，一切如此靜謐，好似怕驚擾了一個遙遠的夢。

　　依稀記得多少個黃昏，太陽漸漸西沉，田埂那頭飄落起母親長一聲短一聲催我回家的呼喚。母親的嗓門是極大的，帶著農婦們特有的調子以及不加掩飾的愛，喚兒聲響徹田野，為迷失的孩子劈開一條回家的陸。那些熟悉的鄉音土語，終身難忘的土腥味，牛糞味，菜花味撲面而來，我，還有雞、鴨、狗、牛，都朝著炊煙籠罩的屋奔去，這是場歡快的比賽，誰都希望第一個到達，大小腳丫，踏碎了田埂上的殘陽。

　　從窗戶斜飄進來的雨，不知不覺已浸潤了我的手臂，風悄悄的在這小小的屋內打個彎，調皮地吻了我的臉，嗖的溜走了。夜很深了，沒有星月，遠處還有幾盞暗黃的燈，在這樣的夜，閃著幸福的光，為那些沉醉在夜色下的人，亦或是靜靜走向遠處迷夢中的人兒，捎去一份溫馨。

　　遠方的父母應該早已熟睡，我希望化身為風，悄悄鉆入你們的被窩，緊抱你們，再一次感受你們那熟悉的體溫；悄悄輕吻你們的面頰，像照顧孩子般，看著你們熟睡。

　　閉眼，耳邊似乎傳來陣陣鏗鏘聲，那個背影，那把鋤頭，在眼前漸漸清晰。忘不了田地里的父親，在五月的藍天下，構成那一幅恬淡的畫。汗水，折射著彩虹的光，一滴一滴，滋潤著孩子般的種。如今的父親，虛弱的身體很少再揮動起鋤頭，那把鋤頭，也失去了銀色光澤，開始有了銹跡……曾經在田地里縱橫捭闔除草松土威風八面的它，也安靜的躺在墻角，告訴我們關于一個男人的幸福故事。

　　眼皮耷拉下來，困意油然而生。思緒如網，亂而雜，家鄉、童年、老屋……如煙，縈繞身邊，伸手去抓，卻散了，熏得人落淚。

　　人生就是一段旅程，每一步成長，都必須懂得珍惜。慢慢敲打著點滴文字，猛然抬頭，發現桌上的綠色植物需要澆水了，也許，它還想趁著這恬靜的夜，再發一片嫩葉吶。嗯，是的，就發一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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